2023年字节跳动大丰收，但CEO梁汝波大谈“大公司病”：逃离平庸！

图片来源：字节范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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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ameLook报道/举办“CEO面对面”活动是字节跳动的老传统，其目的是实现信息透明，使所有员工都能了解公司高层战略，达到劲往一处使的作用。

往期，“CEO面对面”往往是高层接受员工和外界“拷打”。比如2022年8月的面对面，CEO梁汝波、抖音董事长张利东、抖音CEO张楠、TikTok CEO周受资集体出动，回应了当时字节跳动面临的种种问题。

但在最新一期的“CEO面对面”中，被拷打的对象变成了字节跳动全员。

1月30日，在2024年年度全员会上，字节跳动CEO梁汝波表示，如今的字节“该有的大公司病全有了”，因此字节跳动2024年的关键词将会是“始终创业，逃逸平庸的重力”。最后他给字节跳动定下了三个发展目标：逃离平庸、增加社会信任、聚焦少量重要的事。

考虑到2023年字节跳动营收还在大幅增长、甚至超过了腾讯，作为去年最成功的科技巨头，梁汝波把当下字节面临的问题看得比成绩更重，用心良苦。

组织太平庸，就无法吸引优秀人才

组织平庸化是字节、腾讯最近都在提的热词，腾讯总裁刘炽平在腾讯年会上说平庸化是组织发展的惯性，而字节梁汝波则分享了自己观察到的组织平庸化现象，比如低效、比如迟钝、比如标准变低。

梁汝波说，某个内部系统的简单需求拉了一堆人，最开始评估做完要1000人天，即1人做1000天，刨根问底才发现有人理解错误，实际15人天就可以搞定。梁汝波还举例，表示有名员工从字节离职加入创业公司后，跟原先的同事说，在新公司1个月就把在字节6个月的活干完了。

低效的问题在梁汝波接任CEO之前其实已经出现，在2020年底的CEO面对面活动上，张一鸣就曾困惑不已：“我也不清楚现在很多项目为什么要那么多人？”

当时，字节跳动员工规模已经超过10万。

梁汝波强调自己说“组织低效”不是在批评“大家不努力”，而是在平庸低效的组织里，员工即便很努力也难以达到理想效果，反而“更容易感觉累”。

迟钝的问题，梁汝波也举了一个例子，说公司半年度技术回顾时，发现2023年才开始讨论ChatGPT，别的大模型创业公司甚至早在2018年都已经成立了。

标准降低的问题，梁汝波同样点出了内部文档缺乏重点的现象，包括“动辄上万字”、“黑话满天飞”、“缩写无穷多”等等。

这些问题叠加起来，让梁汝波感觉到公司规模变大后，效率反而下降，相较优秀团队梁汝波甚至认为字节跳动的效率要低30~50%。

最让梁汝波出冷汗的是，效率下降意味着标准也在下降，比如“还行”变成“很好”，“不太行”变成“也还行”，“很不好”变成“还不错”……所以字节要在激励上继续加大区分度，尽最大努力保留和吸引人才，毕竟“优秀的人会用脚投票”。

反思压过行赏，大公司依然想要创业精神

其实，这不是梁汝波第一次反思“大公司病”。

2021年履行字节跳动CEO时，已经在人力资源负责人位置上干了1年零8个月的梁汝波，甫一上任就分批发布自己再“2021码会创业者年会”上的演讲视频，而首支视频主题便是10万人组织如何保持活力。

张一鸣曾提出，一个组织如果不“小而美”，混乱程度必然随组织复杂度上升而上升。梁汝波认为，如果采取增加规则和流程的方案确保组织有序，那么势必会滋生“大企业病”。所以梁汝波理想中的方法是只建立基本的管理制度，然后推行弹性的文化建设，由管理者承担压力，而非员工和制度本身。

过去几年的试验表明，理想和现实之间仍有差距。

2022年7月，梁汝波更新个人OKR，明确“去肥增瘦”战略。近两年字节在教育、VR、游戏等多条赛道收缩，朝夕光年裁员、剥离游戏自研业务更是震惊全行业，以往总是“买买买”的字节跳动，在2023年罕见曝出出售业务和游戏团队传闻，令外界咋舌。

2022年底的“CEO面对面”中，梁汝波也表示字节跳动收入增长放缓，DAU虽然在涨但未达预期，因此会持续进行“去肥增瘦”。

2023年，字节跳动营收超过腾讯，但如今最新一期的“CEO面对面”的主基调却并非论功行赏，而是自我反思。在GameLook看来，这是字节跳动需要给员工一个说法，以安抚因业务收缩后动荡的人心、凝聚上下一致的共识。

对抗大公司病、增加人才密度、提升组织效率，对于字节跳动并不是什么新鲜事。重要的不只是大公司病本身，还有字节跳动需要向所有员工传递的“始终创业”的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