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雪总裁谈降奖金、绩效排名、取消远程工作，暴雪员工很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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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ameLook报道/2022对于所有游戏公司来说都不算好过，只不过，暴雪的这个冬天似乎比以往更漫长和寒冷。从加州公平就业和住房部起诉到多人离职，这两年是暴雪成立以来在业内负面话题最多的时候，就在最近，总裁Mike Ybarra的言论又惹了众怒。

北京时间2月18日，在公司范围内的问答会上，Mike Ybarra发表的言论让其员工感到惊讶，并让工作室的许多人对动视暴雪最近公布的让《魔兽世界》和《守望先锋2》背后工作室返回办公室工作的命令感到更加愤怒。

在原本计划用来讨论内部员工满意度调查结果的问答会期间，Ybarra和其他工作室高管就一些最近让公司内部政策受到公众关注的话题回答了预先筛选的问题。

这些话题包括“员工排名”的问题、最近内部分享的所有暴雪员工将在2022年获得较低比例的利润分成奖金，以及最近宣布的要求所有员工将在未来几个月至少部分返回办公室工作的命令。

暴雪员工只会获得58%的利润分成奖金，这一消息令该公司的开发者感到特别惊讶，尤其是在第四季度表现“特别强劲”之后，以及该公司成功推出了一系列成功的游戏和资料片。据报道，Ybarra对员工问题的回应中包含了非常离谱的评论，以至于在太平洋时间中午12点左右，暴雪员工及其朋友和家人们在社交媒体上对公司领导层进行了斥责。

在这些评论中，Ybarra将他和其他高管的薪酬待遇与普通员工进行了奇怪的比较，淡化了工作室QA和客户服务岗位的价值，并为公司削减年度利润分成奖金的决定进行了辩护。

外媒Game Developer对几位参加了会议或知道会议举办的知情人士进行了采访，所有人都要求匿名以便自由谈论会议，因为公司尚未向公众提供会议内容。

以下是Gamelook编译的完整内容：

Mike Ybarra到底对暴雪员工说了啥？

最令开发者们感到惊讶的是Ybarra可能被认为是冷漠的声明，如本文开头所述，这次问答是在内部员工满意度调查的讨论之后进行的，并从预先筛选的问题中抽取。

暴雪一名发言人确认了此次问答会的存在，并表示消息人士提供的评论是准确的。

随着问答的进行，员工们沮丧情绪显然开始沸腾，特别是在公司对员工绩效进行“排名”的前后矛盾的讨论期间。据报道，Ybarra淡化了首席软件工程师Brian Birmingham的评论，后者批评公司使用“员工排名”政策，声称这将迫使他对表现令人满意的员工进行惩罚性排名。

暴雪发言人表示，Ybarra并没有直接提到Birmingham的评论，他们对这次谈话的内容进行了解释，确实反映了消息人士在会议中表达的情绪：

他们表示，“我们在暴雪不会对员工从1到X进行排名，我们对我们的团队有很高的期许，经理对每个员工都设置了目标，我们是根据这些目标衡量绩效。我们为管理者提供了如何考虑大型团队绩效评级的指导方针，以确保他们的评估更加公平和公正，并具有灵活性。领导层在整个公司提供反馈，以确保评级不仅仅基于一位经理的意见。绩效管理是每个经理的工作，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们很感激他们的工作。”

据报道，在为当前的排名制度辩护后，Ybarra开始做出了一些激怒员工的言论。这是从一份声明开始的，该声明似乎暗示暴雪的高管们同样受到了削减年度利润分成奖金这一觉得的影响。

据多个消息人士透露，Ybarra对于该决策的影响说了一句话，大意是：“如果你认为高管们赚了很多钱，而你却没有，那你就生活在一个神话中。”

在这个讨论的背景下，Ybarra的声明从技术上来说是事实，暴雪将利润分成奖金削减至58%的决定，对于包括高管在内的所有员工同样适用。

在更广泛的背景下，消息人士一致认为Ybarra的声明，尤其是员工“生活在神话中”的暗示，实际上毫无意义。据网站招聘岗位信息显示，暴雪Irvine County总部的测试分析师每个小时至少是22美元（每年大概4.5万美元），当与麻省理工学院的生活成本计算器进行对比时，这几乎不符合高成本地区的“生活工资”标准，那里的住房成本可能高达全美国平均水平的158%。

如果暴雪一名低薪酬员工拿不到这个奖金，他们就没有钱花在燃气、房租或杂货上，更不用说奢侈品或归还学生贷款了。Mike Ybarra作为公司总裁，薪水和额外薪酬要高得多，因此不会面临那些担忧。

一位消息人士表示，针对这一评论，开发者可以讨论问答的内部Slack频道“炸锅”了（问答会通过Zoom举行，但在此期间暴雪关闭了评论功能，员工们只能通过表情表达对Ybarra回答的反应）。

暴雪员工对年度利润奖金的大幅削减感到担忧，部分原因是动视暴雪宣布计划要求所有员工至少以混合方式恢复在办公室的面对面工作。

尽管一些员工仍然担心远程工作的结束会增加开发者感染COVID-19的风险，但其他人更担心的是，重返办公室将将会导致远程工作员工或通勤时间比较长的员工费用的增加。

过去两年，高住房成本和通货膨胀侵蚀了许多领域工人的收入，面临此类命令的员工正努力应对随之而来的个人开销增加。

如果一名员工是作为全远程员工被聘用，他们可能不会住在办公室附近，因此就不用自掏腰包支付通勤费用。如果他们不住在附近，那么就需要考虑办公室到住所的通勤时间和成本。动视暴雪的返回办公室政策似乎并没有包含任何额外的奖金来抵消增加的新开支。

对于全远程员工，暴雪发言人表示，以全远程方式被招聘的员工将会在该命令下保持原状，他们补充称，“我们会对现有和新员工继续评估长期远程任务，如果员工们想要搬到办公室附近，我们会为他们提供重新安置支持。”

据消息人士称，Ybarra回答了一个问题，该问题称，这种重返办公室的政策将导致公司在不恰当的时候失去人才。提问者问领导层打算采取什么措施来防止此类离职。

据报道，Ybarra没有提供任何明确的行动计划来留住人才，不过也有消息透露暴雪将在新的（未命名的）地点开设办公室，作为中心枢纽。然而，据报道，他确实说过这样的话：“归根结底，我们希望人们快乐，如果关于快乐的决定与我们要去的地方不一致，你也不会快乐，那么你就必须做能让你快乐的事情。”

一位单独聊天的消息人士表示，他们将这句话理解为，不遵守重返办公室政策的人应该离开。暴雪发言人确认了该言论的准确性，只是补充称，Ybarra声明该公司将“听取团队反馈”并根据“什么是对公司业务和长期服务玩家最好的”进行平衡。

随后，暴雪对这个话题补充称，“我们理解一些人可能不会觉得这个模式很理想，这个改变很困难，但我们只是今年重回办公室工作的90%的公司之一，我们致力于支持团队做出这个改变”，并表示公司仍然继续尊重所有远程员工的地位，并且重返办公室计划会对“医疗或宗教原因”破例。

发言人表示，“我们有时候会做出并不是所有人都同意的决策，就像其它任何拥有超过4500人的团队商业领导者那样。”

对于动视暴雪重返办公室政策对个人财务影响的担忧，在公司薪酬最低的员工中尤其突出，尤其是QA或客户服务部门的员工。暴雪的发言人随后澄清，根据其工作性质，工作室的所有客户服务员工都被授予长期远程工作的身份，并表示将继续这样的状态。

消息人士无法完全描述这两个领域的谈话是如何进行的，但在这个讨论中，据称Ybarra提到离职人员的时候说，“我们的一些方法并不是长期方法”。

暴雪发言人确认了Ybarra的确说过这句话，据他们表示，这些方法之所以被认为“并非长期方法”，是因为公司“希望人们成长并抓住增长的责任和机会。”他们表示，动视暴雪有“很多项目”来支持这种成长。

随后，暴雪表示，Ybarra的评论并不针对“任何具体方法或者个人离职”。

“暴雪有不同薪酬的岗位，我们鼓励和支持低薪酬员工进一步发展技能和专长，为他们带来更大的机会和奖励。这意味着包括大量入门或新手角色，而不是针对在为我们的玩家服务中扮演重要角色的天才客户支持或QA团队。我们对QA和客户支持团队在服务玩家中发挥的重要作用表示感激。”

暴雪开发者似乎依然觉得QA被低估了

在2023年，从一位公司领导人那里听到的这种言论仍然是相当令人惊讶的。我们的消息人士一致认为，这意味着公司不重视QA或客户服务，因为他们并不认为员工可以在这些领域建立长期的职业生涯，并获得与游戏策划、编程、美术师或音频等领域相当的福利。

根据消息人士的说法，这一评论非常打击士气。过去十年，游戏行业的QA工作人员一直在努力改善工作条件，并认为该领域本身值得认可，不应仅仅将其视为更“有声望”岗位的垫脚石。

据报道，Ybarra将这些方法归类为“非长期方法”，似乎证明了以相对较低的薪酬支付这些领域工人工资的决定是合理的。

总的来说，Ybarra的言论似乎像是一位只关心底线的企业领导的防御性借口，对确认工人的担忧或共同寻找解决方案的兴趣并不大。据报道，Ybarra言论的总基调充其量可以被描述为顽固，或者最坏的是有敌意。

这次问答会有何不同？

自从加利福尼亚州对动视暴雪提起诉讼，指控其助长了性骚扰和歧视文化（其中有直接涉及暴雪的传闻）以来，整个发行集团的员工已经度过了两年的坏消息和不符合要求的政策。在某些时候，他们选择通过离职或在某些情况下加入工会来回应管理层的决定。

一位消息人士表示，这是自2021年（暴雪前总裁）J.Allen Brack离开公司前发表的内部言论以来，这次管理层问答是他们见过最糟糕的一次。

问答过程中的言论描绘了一副令这位消息人士震惊的管理层景象，根据他们的说法，暴雪的员工在过去两年里都相信现在的暴雪并不是加州提起诉讼里的那个形象，他们给人的感觉是，公众所看到的的许多不受欢迎的决策都是由动视暴雪做出的，而不是Mike Ybarra和其他公司领导层。

然而，这次问答会让这个信念受到了挑战。他们表示听到Ybarra口中发出的话语，似乎不受欢迎的政策和拒绝加薪就是由暴雪领导层提出的，他们说，“这感觉是不对的，没人要求这样，没有人知道这个决定是哪来的，这不是我们过去一年半工作过的暴雪。”

似乎不止一个消息人士拥有这种看法，2月20日，来自暴雪现任和前任员工的社交媒体帖子突然爆发，这是一个非常不寻常的现象。尽管在过去的两年里，很多人都公开批评动视暴雪和CEO鲍比·科蒂克，但Ybarra和暴雪领导层的其他成员自己并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愤怒。

似乎这次问答会将成为工作室员工的转折点，但他们接下来采取什么行动尚不确定。

考虑到员工爆发的愤怒，人们怀疑暴雪和Ybarra是否对今天的问答有什么想法。根据动视暴雪发言人的说法，“暴雪支持每一个声明，我们为Mike在艰难时刻的领导感到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