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LG大佬分享，《文明》主策划：如何给《文明》带来新神话故事？

【GameLook专稿，未经授权不得转载！】

GameLook报道/在策略游戏领域，席德·梅尔的《文明》是绕不开的经典。这款游戏让玩家扮演不同文明的领袖，并且从石器时代一直发展到太空时代，在这个过程中征服地图上的其他文明或者通过高科技获胜。

然而，作为一款历史游戏，人们很容易对熟悉的故事感到厌倦，截至2021年，《文明》已经诞生30年，并且推出了6代作品，还有大量的资料片。2020年发布的New Frontier Pass更是让《文明》系列的活跃玩家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在GDC2022演讲中，Firaxis Games主策划Anton Strenger分享了New Frontier Pass的研发过程，并且总结了如何给“文明”带来新神话和剧情的实战心得。

以下是GameLook听译的完整内容：

Anton Strenger：

我是Anton Strenger，开始之前，我想要先做一点自我介绍，以便你们可以了解我从哪里来。大学的时候，我学的是符号系统，并且对很多东西感兴趣，比如计算机科学（CS），编程语言以及心理学等方面。现在来看，这是非常适合做一名游戏策划的，但当时我并不知道这一点。

不过，毕业之后，我希望追求做游戏的梦想，所以进入了娱乐科技领域，从实习生开始，随后加入了Firaxis并一直工作了十多年。因此，从《文明5》DLC开始，我几乎参与了所有文明系列的内容制作，所以我的分享主要是在《文明》系列的经历，尤其是New Frontier Pass发布。

我既是一名策划，又是个程序员，就像《文明》系列创始人席德·梅尔那样，我可以直接把自己的想法做出来，但这有优势也有劣势。

接下来说说我的局限，我是一名白人直男，所以我分享的内容只是从我这个群体角度来说的。另外，我也只是这个天才团队的一名成员，我在大多数《文明》项目担任主策划，但除了Firaxis之外，也和全球很多人才合作过。

谈到游戏设计方法，我个人比较倾向于通过系统讲述故事，不同的部分共同组成了剧情，即便是同一个游戏，玩家们也会有独特的体验，他们可以讲述自己的故事。与此同时，系统本身是不够的，它们需要角色、剧情吸引力，真正让玩家觉得游戏故事合理且印象深刻。

所以加上视觉元素，这才是我喜欢游戏设计的原因。你有了可以给玩家生成故事的系统，这些故事则加深了玩家对这些系统的理解与掌握，理想情况下，故事与系统之间有非常不错的流动，这是我非常希望的。

我们今天主要说的包括以下几个方面：首先我们整体谈一下文明系列，以及我们对拓宽《文明》故事的思考，然后大部分是讲New Frontier Pass，讲讲我们一年来的运营经验，它的发布刚好是COVID疫情开始，这有些巧合也非常有趣。这部分我会分为三个方面来说，一个是历史奇幻支线，我们一直都在给《文明》增加一些奇幻因素，我们也在谨慎地增加更多文化的呈现。随后我们会总结一些心得，希望同行们能够运用到自己的游戏里。

《文明》的故事

《文明》是一款历史主题回合制策略游戏，去年的时候，我们迎来了30周年庆，所以这个系列已经存在很久了，可以说，《文明》经受住了时间的考验，我们随着行业的变化不断升级。

在游戏里，你从公元前4000年的石器时代开始，当你来到这片土地的时候只会狩猎，到游戏最后的时候，取决于每个人的游戏熟练度，经过6-10个小时的游戏之后，你就可以征服世界，向月球发射火箭、建立太空工厂等等，覆盖人类社会和文明的很多方面。

这是一个很大的主题，我们该如何在游戏里呈现不同的文明呢？《文明》并不是一款1：1规模还原历史的游戏，它会做一些简化、减掉不少东西以保障体验。在这款游戏里，神话是可以带来结果的，比如我们讲述和不断重复的一些故事，以及有关整个世界运行的简化剧情。

如果只是这些，那么《文明》与很多历史游戏可能并没有什么不同，所以，我们《文明》策划团队针对这些神话进行了深入的思考，并希望通过游戏本身来解决、挑战并拓宽这些神话故事。

接下来，我们看看都有哪些神话：

1、发展是不可避免的

历史是一个不断前进的过程，一切总会变得更好，游戏里的数值始终都会提升。就像我们在现实生活中那样，科技带来了变化，人口越来越多，但很明显，这忽略了一些微妙的东西。

它有着自己的优势，比如包容很多有趣的游戏机制，比如引擎打造，比如在《文明》当中，你建造了一个城池，可以扩张帝国，随后这个城市就可以做更多事情，建造更多城市。对于玩家进度动机和系统也很有帮助，看到自己在游戏里做的事情有了即时反馈，会让你的游戏体验更好。

我还认为，这可以给玩家代入感一个很清晰的模式并带来积极反馈，比如玩家们可以通过游戏觉得他们在改变世界，在朝着对的方向发展。

但是，它也有一些不利。最主要的一个就是，历史并不总是一直前进的，而是有起伏的，比如有些文明的消亡，你在游戏也会遇到黑暗时刻，我们试图把真实历史中的这些东西带到《文明》里，但非常具有挑战性。

另一个弊端是策划角度的系统设计，如果你遇到了挫折，对于玩家来说，这很可能是脱坑的节点，当用户在游戏体验上遇到挑战的时候，他们可能会重新尝试，可能换一张地图，也可能会流失，所以这方面的设计一定要小心谨慎。

我认为还有一个不利在于，很可能失去紧张感。在游戏里，玩家们并不是轻松获胜的，你的数字并不会一直提升，但挑战玩家的同时保持紧张感可能是很难做好的平衡。

2、伟人论

另一个神话是伟人论，这种历史观的核心是，它认为英雄主义个人很大程度上是历史进程的改变者。比如我们在游戏里讲述一个故事，有一名英雄参与到某个历史事件中，我们用它来（不准确地）告诉玩家世界和历史是怎样的，必须是历史书上的这些英雄塑造了特定阶段的历史。

这个神话也有一些优势，比如高度戏剧化，将所有东西都集中到一个角色身上可以给人带来兴奋感，不同角色之间的活动更有代入感。它还可以提供清晰的玩家形象，比如你可以扮演历史上的某个伟人，还可以带来熟悉、价值很高的的对手，比如拿破仑、甘地，而且还可以成为重大历史事件的试金石。

但是，这同样有非常大的弊端。首先，历史上的伟人绝大多数都是男性，那么女性去哪儿了？这会让人怀疑历史的准确性。另外，这些伟人通常是书写历史的“赢家”，这种方法忽视了历史系统以及更为广泛的社会力量，大部分历史学家都知道，真实的历史并不只是非常优秀的个人推动，实际上要比历史书上复杂得多。

3、假想历史

最后一个就是我们New Frontier Pass的方式，也就是对历史做出假设，这也是很多人喜欢《文明》的原因，它的想法是，历史是一系列选择和机会的结果，并不是不可避免的宿命。

你们看到的这张图是很多粉丝作品当中的一个，画的是《文明6》苏美尔文明领袖，这是文明系列最古老的文明之一，这里他穿上了太空服，因为粉丝们在视频平台将它与对应的音乐混合，创造了苏美尔文明太空时代的故事。

作为游戏策划，我非常喜欢这些天马行空的创作，因为苏美尔是个古老的文明，但在《文明6》当中，通过一系列的选择和决策，你依然可以带领苏美尔文明进入太空时代。

这里刚好与之前的案例相反，你打造了具有很多选择的系统，它组成了一个故事，但故事并不是提前向玩家讲述的。

这种方法有很多优势，首先，它鼓励我们思考历史与世界可能会发生怎样的不同？我们可以挑战历史书上的很多东西。这并非历史，但却可以给人一种精准的感觉，并且根据游戏系统自身的规则和逻辑形成了故事。

或许最令人兴奋的优势，是为大量不同的呈现以及玩家剧情提供了开放式机会，所以我们可以到世界各地找到那些未被呈现的文明、领袖，还可以看到苏美尔进入太空时代这样精彩的玩家故事。

当然，这并非没有弊端，也是我们在New Frontier Pass运营过程中发现的，《文明》是一款历史游戏，这种方法很容易将历史改的面目全非，给玩家带来陌生感是非常有风险的。我们希望依然做很多的历史调查，让玩家感觉这些历史故事依然是有根据的，他们的故事并不完全是空穴来风。

New Frontier Pass的研发

目标

New Frontier Pass是一系列连续数月发布的内容总和，从2020年5月份开始，到2021年4月份结束，我们发布了6个付费DLC和六个免费社区更新。玩家们可以单独购买DLC，也可以直接买New Frontier Pass获得全部内容，就是很多人熟悉的季票模式。

作为游戏主策，我们对整个内容是有一些高层次目标的，其中两个最重要的就是提升活跃玩家的数量和提升社区参与度。以往的《文明》游戏中，我们每年都会有一个重大的内容发布，它们也的确受到玩家们的欢迎，但我们发现，在重大内容发布的间隙，活跃玩家数量以及社区参与方面都出现了真空。

比如我们发布了DLC之后，可能会有两三个月的热度，所有人都很兴奋，我们每周可能都会公布一些东西，但随后的9个月里，当我们做下一个DLC或者其他事情的时候，一切陷入了沉寂。所以，我们希望通过这个模式来激活玩家和社区，与玩家之间进行更多开放式的沟通。

另一个目标就是神话方面，我们希望将它放到证人的角度，用它来挑战和带动《文明》剧情方面的增长。

过程

我们很早就开始了粉丝调研，通过Firaxis以及发行商2K的用户社区，我们找到了很多活跃的玩家，并且给愿意参与调查的玩家赠送一个我们做的模组，通过这种方式，我们希望知道《文明》玩家们真正喜欢的是什么、他们想要看到的内容是什么。

不令人意外的是，领袖是他们最喜欢的，因为这可以让他们通过全新的方式体验游戏，通过对这些调研的分析，我们还学到了很多经验，对New Frontier Pass的研发带来了很大的帮助。

我们还提出了一个模块化玩法系统的想法，当《文明6》在2016年发布的时候有着非常完整的系统，几乎相当于《文明5》加上所有的资料片。作为基础游戏的主策划，我希望通过这些系统吸引玩家体验，这款游戏也非常受欢迎。

做了两个资料片之后，设计New Frontier Pass的时候，我们不再一次性加入所有东西，而是先做我们感兴趣的内容，有些想法甚至是从粉丝调查得来的，最终形成了模块化玩法系统的决定，我们用了一年的时间发布很多东西，每一个都在上一个内容的基础之上，但这也是非常有挑战的。

在研发New Frontier Pass的时候，我们内部还做了索引卡，将不同的模块进行组合，然后探讨会带来什么效果。因为，当时我们还没有做资料片，这些也不会一次性全部做出来，所以，我们不仅要考虑玩法机制，还要思考是否能够在发布的时候给玩家带来兴奋感，这是非差不错的研发方法。

这是我们2020年初宣布New Frontier Pass得时候展示的内容，当时给出了六个月的内容路线图，最开始是从Maya & Gran Colombia资料片开始的，还宣布了随后的Ethiopia资料片，我们还确定了每个资料片得领袖数量，新玩法等等。

到2021年3月份我们完成研发的时候，也就是Portugal资料片发布的时候，这就是我们整个New Frontier Pass得全部内容。

历史奇幻支线

就像开始说的那样，我希望给《文明》增加更多奇幻的元素，比如我们第一个资料片就选择了玛雅文明，随后，我们希望给玩家带来更多的想象，所以我希望增加的是百慕大三角，比如某个海域有船只经过就可能迷失，我觉得这个设计可能会很酷，通过这个海域，你的船只还可以到达世界的另一边，但这个过程是不可逆的。挑战在于，目的地是不可知的，因此接受这些挑战的船只可以给游戏带来永久加成。

这就是我们很早就定下来的玩法，实际上从玩法来说，与我们之前做过的差别不是特别大，但我们的概念团队提出了一个问题：如何向玩家展示这个三角？我想起了之前在加州海滩看夜景的经历，有时候潮汐会发出蓝色的光，团队成员听到这个想法之后，很快做出了非常好看的三角区域。

实际上，这个旋涡与我们Firaxis Games工作室的Logo相似，我们利用所有的机会给自己做品牌宣传。

另一个案例是历史终结，我们做了一个免费游戏模式“Tech and Civic Shuffle”。在《文明》游戏里，你每次进入游戏都会随机生成位置，你的邻居也会变化，这也是给玩家带来兴奋感的原因之一。

不过，有一个不会变化的就是科技树，所以你永远知道如何变得更强大，这也是“历史发展不可避免”的神话。这个模式里，我们增加了一些随机性，还加入了一些隐藏信息，以挑战这个神话在玩家认知中的印象。

比如在图中，有一个科技没有被研发出来，你就不知道它后面会发生什么，这就打乱了科技树的发展轨迹，因此，你每次游戏的科技发展体验也是不同的。

在Secret Societies资料片中，我们还加入不受玩家控制的强大单位，这个模式挑战了“伟人论”的神话，世界上有四个神秘社会，而且他们都有隐藏信息和随机性，有些神秘社会可以给你带来加成，但随后你会发现，你的邻居也使用了神秘力量，这就让玩家成为了不那么强大的领袖。

文明呈现

我们增加的另一个模式是“英雄与传奇”，这个模式对“伟人论”做了大量的调整，还加入了很多假想历史的方式，英雄是可以在地图上体验的RPG式角色，他们的寿命有限，但你可以支付资源复活他们，而且他们具有魔法能力。

设计领袖的时候，我们希望呈现尽可能多的经典形象，比如熟悉的欧美角色亚瑟王、贝奥武夫、海格力斯，还投入了大量时间研究精彩的非西方角色，比如来自加纳的Anansi，来自尼日利亚的Oya以及中国的孙悟空。

这是玛雅文明当中的英雄双胞胎Hunahpu和Xbalanue，可以看到，我们在游戏内增加了对他们的介绍，并且根据资料设计了合理的外观，这对我们来说是非常酷的，因为它带来了新玩法的机会。

比如，当你打败一个文明之后，可以得到他们拥有的一些能力，这在之前是不可能的。

我们做的另一个英雄是毛利（Maui），他展示了在深渊学到的魔法，然后帮助创造世界。在游戏里，如果你拥有毛利这个英雄，他可以到一个没有资源的地块，给你变出资源来，因此，这些都是非常酷的玩法机会。

当我们选择领袖和文明的时候，同样采取了非常谨慎的态度，New Frontier Pass是我们第一次这么做，所以我们对《文明》这个系列的拓展非常小心。

选择领袖的时候，我们对伟人论进行了调整，还加入了很多的假设，并且主要从多个维度来考虑。第一个维度是熟悉度，这个领袖是《文明》系列喜欢的（比如经常出现的甘地），还是全新面孔（克里斯提娜）？我们喜欢两种领袖都加入进来。在熟悉度方面，我们不仅选择了历史上的胜利者，还选择了一些比较知名的抵抗势力。

我们还非常看重性别，希望把女性作为游戏里的领袖，我们还把年表、代理分布等考虑进来，我们不希望所有领袖都是远古人物，我们希望这些领袖能够代表不同的历史阶段，也不希望只聚焦于欧美，还希望加入亚洲以及拉丁美洲的领袖。

最后，我们还考虑到了潜在的玩法风格以及带来的加成，我们不希望所有领袖都聚焦于军事或者科技，我们希望有更为均衡的分布，因为玩家喜欢用不同的方式玩游戏，我们希望作出令他们想要尝试的领袖。

这一切实际上都围绕着真实感而设计，我们与希望加入的文化领域人才合作，比如用母语做的配音，这部分我们遇到了很多挑战，比如很古老的文明已经没有多少人熟悉，苏美尔语怎么说，我们找到了做学术研究的专家才完成。

另一个部分是音频，我们的音乐部门邀请了本地音乐人使用本土乐器制作的音乐，这两个方面的努力给玩家带来了沉浸式体验。

我们还有内部的人类学团队，我们有资深专家为这些文明写故事，还做了大量的调研，比如这些领袖的习惯、能力、特长等。另外，还投入了很多时间向美术部门进行咨询，比如这个领袖的服饰是否符合历史？能否带来真实感？

我们来看一些案例，比如大哥伦比亚共和国的西蒙·玻璃瓦尔，他是一个有着多种遗产的伟人，被称为“南美洲的乔治·华盛顿”。他本人是西班牙贵族，但领导了抵抗西班牙帝国的独立运动。大哥伦比亚共和国并没有持续很久，但非常适合做假想历史模式，如果他成功了，历史会怎样改写？

这也是一个在《文明》游戏里呈现很少的区域，我们并没有很多领袖来自南美洲，玻璃瓦尔有一个非常独特的能力叫做“Comandante Generals”，可以指挥很多没有听过名字的将军，但这些人都是他的部下。

另一个是来自越南的特里厄夫人（Ba Trieu），这是半神话设定的人物，她不是一个胜利者，但是非常著名的抵抗者。传说中，她曾说过，“我要乘风破浪，踏上危险的浪潮，夺回祖国，摧毁奴隶制的枷锁。我不想低头，做一个简单的家庭主妇。”

设计这个角色的时候，实际上资料非常少，因为这是一个传说中的角色，不过对于《文明》来说，则是增加包容性非常好的选择。

新方法的优点

全新的设计潜力

说完了研发过程中的一些思考之后，我们看这样的设计带来了什么。首先是全新的设计潜力，通过对这些神话的调研和加入，我们可以不断找到新的内容，并且拓展了《文明》的内涵。而且，有了经过验证的玩法机制和设想，我们可以对不同领袖和英雄做安全的尝试。

迄今为止，《文明》系列已经发展到第六代，我们在玩法以及代码、引擎方面都比较稳定，因此对于策划以及美术团队来说，尝试全新的内容是非常好的机会。对于策划来说，自主权和归属感是很高的，但我们能够加入到游戏里的内容是有限的，这让我们选择领袖的时候更加深思熟虑。

即兴玩家故事

这是我们社区成员的一个视频截图，他在玩游戏里的百慕大三角，这个三角的玩法可以带来很大的科技加成，然而由于位于深海，只有临海的势力才能利用。另外，他派出了9名工人探索世界，希望能够找到新城市。

玩家参与度

New Frontier Pass也带来了前所未有的玩家参与度，这对我们来说是不可思议的，远远超过了我们的预期。当然，还有一个需要说的前提是，New Frontier发布的时候刚好是疫情爆发导致封城，更多人无法外出，有了更多的时间玩游戏，不过对我们来说，这依然是非常乐于看到的结果。

全球粉丝

或许更为重要的是，我们看到了来自全球的粉丝故事。比如左侧这个粉丝曾在2021年1月份的时候请求我们做越南文明，我们也因此设计了特里厄夫人。还有一个事情是玛雅文明与哥伦比亚资料片的时候，有粉丝提到，自己的家乡，加勒比海中心一个小岛也出现在了游戏中。

感谢粉丝

在2021年5月份，我们所有的内容做完之后，我们在Reddit和CivFanatics社区发布了一封感谢信，这个帖子引来了大量玩家跟帖致谢，还有很多人不断分享令人感动的故事。随后，我们的团队也在这些社区与玩家们互动沟通，这是非常精彩的。

总结

我想要说的第一个心得就是，作为策划，你的工作不是产出最优秀的主意，而是能够识别最优秀的想法。当我们在房间开会的时候，作为主策划，我很容易陷入向其他人发号施令的状态，但最终你需要谦虚，要能够从其他人的想法当中看到亮点，比如有一个更新中，我们允许玩家将狗狗作为宠物，这是个很酷的想法，有人提出想要养猫之后，我们还提供了一个模组，让玩家将狗狗切换为小猫。

第二个心得就是，将权威下放给玩家和系统，让他们讲述自己的故事。这一点可能不适合所有游戏，因为有些游戏里，你想要讲述一个精彩的故事，想要特定角色、场景，但对于策略游戏来说，下方权力是很强大的做法，这可以带来很多意想不到的故事。

想要真正呈现一个文化，你需要与来自这个文化的人们合作，配音、调研，尤其是做历史游戏的时候，这些很重要。

做历史游戏的时候，很容易陷入照本宣科的窠臼，大部分人都害怕假设太多会失去真实感。但是，如果你能够识别并进行深思熟虑的审核，这可以拓宽你的创意潜力，将更多的文明呈现在游戏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