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5亿美元打水漂，为何亚马逊做不出好游戏？

【GameLook专稿，转载请注明出处】

GameLook报道/亚马逊可以做好任何事情，唯独做不出一款好游戏。这家公司打造了成功的电影、电视剧、电子书和音响，但在做游戏方面的进展却举步维艰。

或许在大多数人看来，如果有业内顶级的人才、充裕的资金预算和强大的技术支撑，研发一款成功的游戏应该难度不大。不过，创立亚马逊游戏工作室（Amazon Game Studios）八年之后，尽管每年投入接近5亿美元，但这家电商巨头迄今为止都没能做出一个拿得出手的游戏产品。

而据彭博社对30多名亚马逊在职以及离职员工的采访显示，每年5亿美元“打水漂”背后的根本原因，是这家公司试图用亚马逊的方式做游戏，而并不是打造人们想玩的游戏，游戏工作室负责人Mike Frazzini掌舵之前，从未研发过一款游戏，那些被他高薪聘用的游戏业明星开发者，大部分最终选择了离开。

那么，亚马逊为什么做游戏屡次失败？未来是否还有成功的可能呢？

亚马逊首款大型自研FPS端游《Crucible》

请看GameLook编译彭博社采访的完整内容：

外行领导内行

在亚马逊游戏工作室之前，Mike Frazzini从未做过一款游戏。掌舵8年后，他发布了两个“哑弹”，并且在收到了大量的差评之后全部从商店下架，还砍掉了更多项目。对于一个主导着零售、消费者电子和企业计算等多个领域的巨头公司来说，多次失败证明了亚马逊公司独特的业务理论并不适用于游戏行业，因为它试图用亚马逊的方式做游戏，而不是做人们想要玩的游戏。

Mike Frazzini

Frazzini是一个亚马逊文化的忠实信徒，他来自于该网站的图书部门，深受杰夫·贝索斯的喜爱而被提拔为经理。该公司内部的传统信条是，如果你可以做好一个业务，那么运营另一个业务也不在话下，亚马逊深厚的资金池显然对这个理念有很大帮助。作为游戏部门负责人，Frazzini曾收购了多个著名研发工作室，并且投入了接近10亿美元的资金拿下游戏直播网站Twitch。Frazzini招来了游戏业顶尖的人才，包括著名游戏《Everquest》和《传送门》系列的创作者，以及EA和其他发行发行商的高管们。

随后，按照Frazzini游戏工作室多个在职和前员工透露，他把顶级人才大量的建议都忽略了。

他经常告诉员工们，亚马逊的每一款游戏都应该是“十亿美元”系列，然后给这个项目的人员配备又不够。与很多团队使用行业标准研发工具不同的是，Frazzini坚持让亚马逊打造自己的研发工具，如果软件行之有效，就可以给公司节约一笔研发资金。Frazzini以下的高管们最初拒绝负责《新世界（New World）》项目，这款游戏要求玩家们在一片神秘的土地上殖民，并谋杀与美洲土著相似的居民，很明显是带有种族主义的题材。两名曾经参与该项目的人说，亚马逊雇佣了一位部落顾问，发现这一设定确实比较具有冒犯性，于是他们让步了。该游戏最初计划在2020年发布，但如今已经跳票至今年春季。

以上的故事，是基于对30多名亚马逊在职和前员工的采访，受访者大多数人要求匿名，因为他们担心惹上官司或者影响职业生涯。亚马逊一位发言人对此拒绝置评，也没有允许对Frazzini的采访请求。

熟悉该公司预算的两人透露，亚马逊目前每年在游戏部门投入接近5亿美元，而且这笔资金不包括Twitch平台以及不同管理下的新项目，后者正在打造一个服务，旨在将游戏传输至电脑、手机或者Amazon Fire TV。

为了研发游戏，亚马逊试图按照自己意愿创造一个将创意和协作流程融合的方式，而这个结果对于苹果公司、Facebook和谷歌来说都是深刻的教训，后三家公司在游戏方向的努力至今都是同样低效率的。成功的游戏是艺术、娱乐、技术和很大预算的结合体，科技巨头通常只发现后两者的作用。

很多加入了亚马逊的游戏开发者发现，他们是被整个公司文化排斥的。该公司是数据驱动型公司，员工们通常需要写一个六页的文档才能让重大决策被通过。另一方面，在游戏研发中，办公室里经常听到的一句话是“找到乐趣”，指的是调整或者优化游戏的微小细节，找到让体验更愉快的方式。结果是通过情绪来衡量的，因此很多人表示，团队领导者在游戏研发方面有经验是至关重要的。

做图书生意的贝索斯

亚马逊的核心是14条领导力准则，它们包括“顾客至上”和“勤俭节约”。对于像Frazzini这样的公司领导来说，他们的衡量标准与所有人都是一样的。曾在亚马逊财务部门工作了10多年的Jason Child说，“如果你不适应这种方式，就会在亚马逊很难生存”。他说，适应公司文化比有经验更重要，“如果有人是游戏业大佬，并且他们加入了亚马逊，会成功吗？或许并不会”。

杰夫·贝索斯更像是一个做图书生意的人，但进入游戏行业的命令也的确是来自高层。与贝索斯共事过的三个人都说，这位亚马逊掌门人曾经表示，他愿意投入大量的资金并且给研发团队足够多的时间。这是很有意义的，因为亚马逊可以做最有野心的游戏，一个能够让玩家走进Amazon Prime生态系统、展示其云服务能力的游戏。让一万人同时玩游戏是公司给新团队的崇高目标，这种指令下的两个项目都在办公室里被称为“贝索斯游戏”。

贝索斯将游戏视为另一种销售Prime订阅服务、并且吸引客户购买其他选项的方式，包括电视剧和电影。随着其他电商公司也在用免费送货的方式快速追赶，亚马逊希望为Prime找到更多的卖点，让订阅者觉得物有所值。Frazzini早在2012年就已经进入了游戏部门，很快成为了负责人，他是从图书部门升职来运营亚马逊通过电子邮件售卖游戏的商店。最初，新团队计划为Amazon应用商店做游戏，并且将它们发布到安卓手机，包括命途多舛的Amazon Fire Phone，以及Fire TV。

到了2014年，该公司决定进入PC游戏，最终进入主机游戏领域。这是一个巨大的变化，手游可以通过小团队用几个月的时间完成，而大项目则需要数百人耗时数年完成。

Frazzini在亚马逊的西雅图总部创办了一个新的游戏研发运营部，也就是后来的Relentless Studios，用了贝索斯对该公司最喜欢的一个形容词。为了帮助工作室的运行，Frazzini招来了Louis Castle，后者曾是大作《命令与征服》系列开发商的创始人。

亚马逊还招聘了解谜游戏《传送门》设计师Kim Swift以及射击游戏《孤岛惊魂2》游戏总监Clint Hocking这样的著名开发者，该公司还在加州成立了两个游戏工作室。亚马逊的名人招聘持续进行，包括Madden系列资深开发者Richard Hilleman和很早就从事在线游戏研发的John Smedley。如今，留下来的只有Smedley，其余所有人都对亚马逊的工作经历拒绝评论。

选贤育能和顺从式文化

起初，新招聘来的人才以为他们来到了梦想之地，很多人的薪水都是游戏领域其他公司的两倍，还有亚马逊持续升值的股票作为奖励。十多名前员工透露，团队都会遇到截止日期的难题，但他们非常灵活，而且加班的频率很低。

有几位前员工表示，有一点在亚马逊工作是与传统游戏公司类似的，工作室都形成了一种“兄弟文化”，导致很多女性无法得到男性那样的机会。4名女性开发者说，她们在游戏业遭遇最差的性别歧视就是亚马逊工作期间。她们讲述了被男领导忽略和低估的经历，最终她们选择了离开公司。一名前员工提到，男性同事完全在开会的时候忽略了她的意见；还有人说，在和上司产生分歧之后，高管阻碍了她的职业发展，在她的上头设立新管理位置，并且全部换成了男性。

其他员工对于办公室文化则没有那么多的抱怨，Frazzini经常传递亚马逊的领导准则，其中一条是“选贤育能”，这对于员工而言是奉承，但只是其中一面。Child说，“亚马逊的准则是：招聘专家的优先级低于吸引遵守亚马逊准则的领导者。亚马逊的确从不同行业将很多专家收入麾下，但随后他们希望这些人按照亚马逊的方式做事”。

4名前员工透露，亚马逊游戏工作室之间甚至有自己的准则，不过它们经常变化，有时候还会相互冲突。每个游戏世界都应该容纳尽可能多的玩家，但同时又要做到单机体验同样有趣。它们必须是《使命召唤》这样成功的大作，但又要做到创新而且是业内前所未见的。对于有经验的开发者来说，这些规则似乎意味着不要发布任何游戏。

亚马逊MMO游戏《新世界》

当然，亚马逊也没有给出太多的经济奖励让员工发布游戏。大多数的大型游戏公司都会基于游戏发行后的口碑和商业表现给员工发福利，但三名前员工表示，亚马逊的股票奖励计划只归属于在公司工作时间更长的人，这就让一些人将保住工作的重要性高于一切。他们表示同事们对Frazzini这样的老板都避免争吵，只想要拍马屁，哪怕他们的意见被否决（这和亚马逊的准则“敢于谏言、服从大局”相悖）。

Frazzini对游戏行业经验的缺乏表现在了项目审核环节，老板体验创意原型并给出反馈，是行业惯例。一名前亚马逊开发者回忆说，他给出的评论是注重集团多元化方面的意见，“为什么是这个颜色？看起来很有趣，什么时候可以做好？”另一位开发者说，有时候，由于Frazzini没能分辨高度完成的概念片和实际玩法，团队觉得很尴尬，因为这很明显意味着他没有理解这个技术。

四名前开发者员工说，当Frazzini阅读行业文章提到上个月最赚钱的游戏时，会要求他们追逐新趋势，连线杂志最近一篇文章指出，团队最终做了不那么像流行游戏的作品，这种策略令人很绝望。亚马逊游戏团队基于拳头游戏的《英雄联盟》灵感做了个叫做Nova的项目，后来在2017年被取消；Epic Games公司的《堡垒之夜》给亚马逊的另一个游戏Intensity带来了灵感，但后者在2019年被砍掉；动视暴雪的《守望先锋》引发了亚马逊《Crucible》项目，这个游戏也将遭遇类似的命运。

亚马逊最成功的游戏资产并不是一款游戏

亚马逊最成功的游戏资产实际上并不是一款游戏。Twitch每天都吸引2600万人在线观看其他人玩游戏。2014年8月份的时候，Frazzini牵头以9.7亿美元将其收到麾下，后来证明这个收购价格是非常划算的。Facebook、谷歌和微软公司都进行过多次尝试，想要打造自己的直播平台，最终都没有成功。

两名知情人透露，Twitch并购案之后不久，贝索斯就设计了一个计划将亚马逊游戏工作室和这个视频网站紧密配合。Twitch将作为亚马逊游戏的免费营销工具，而这些游戏也将给Twitch观看者一些独占功能。

两个团队举行过长达一天的头脑风暴交流，但据参与者表示，这次高管峰会并没有带来太多的结果，他们得出的一个概念是，举行活动让多个名人推广游戏和销售Amazon Prime订阅服务。他们请电影知足走人凯文·史密斯在新泽西州做了一次活动，试图邀请更多明星，包括“巨石强森”（道恩·强森）在拉斯维加斯不成功的第二次活动，他们请史密斯再次坐镇，随后搁置了整个系列的活动。

Twitch TV首席执行官Emmett Shear

Twitch高管Emmett Shear不愿意让他的员工参与游戏工作室的项目，两名与他工作过的人透露，Frazzini曾在2017年有过一个提议，希望Twitch打造一个数字游戏商店。这将让亚马逊的游戏跳过Steam平台收取的30%抽成费，Twitch员工并不感兴趣，因为亚马逊本身没有足够大的游戏吸引玩家前来购买。

四名前员工表示，Frazzini指派到该项目的人也表示反对，因为跳过Steam将会让市场份额缩水，他们说，不在Steam平台卖游戏，就像不再亚马逊卖书一样是个损失。当该项目需要更多人手的时候，Shear拒绝了，该项目最终交给了亚马逊游戏工作室内部团队。

毕竟，Frazzini更专注于另一个项目。亚马逊的策划和程序员们需要一个引擎，需要一系列的工具来打造游戏。对于大多数的工作室而言，只有两个选择：如果Epic公司的虚幻引擎是可口可乐，那么Unity软件的同名引擎就是百事，而亚马逊决定做一个皇冠可乐。

2014年的时候，该公司拿到了德国公司Crytek的自研引擎授权，名字叫做Lumberyard。Frazzini随后配备了一个团队做引擎，并且在2016年的时候免费发布，这些工具与AWS功能配合，将Lumberyard作为吸引新软件开发者进入游戏行业的方式。需要向网络服务负责人Andy Jassy报告工作的Frazzini还强制所有亚马逊游戏必须使用Lumberyard研发，而不是给虚幻或者Unity付费。

Lumberyard成为了亚马逊游戏工作室里的“妖怪”，一些功能需要晦涩难懂的指令才能运行，整个系统极其缓慢。开发者们在等待Lumberyard处理美术素材或者压缩代码的时候甚至能玩《光晕》或者观看亚马逊付费视频，一名前员工说，“Lumberyard在毁掉这个公司”。

持续失败的游戏研发

不过，从外部来看，亚马逊的游戏运营是可怕的对手。它有世界上最聪明的人才、大量的资金和地球上最复杂的网络基础设施。它还在打造一个专有引擎，在2016年的TwitchCon大会上，亚马逊表示该公司正在做三款新游戏：Breakaway、Crucible和新世界（当时模仿LOL的Nova还没有公布）。随后的几年里，所有游戏只剩下《新世界》还没有被取消。

在2018年的暑期，Frazzini招到了最大牌的员工，曾在Take-Two工作了20多年的Christoph Hartmann加入亚马逊担任游戏工作室副总裁，在之前的工作中，Hartmann曾发行过《生化奇兵》和《Mafia》等大作。这是一个有争议的聘用，因为Hartmann也做过一些比较失败的产品，比如《调查局：幽浮解密》就导致了开发商的关门。

不过，Frazzini仍然将Hartmann当作问题解决者。Hartmann放松了对所有游戏研发都必须使用Lumberyard的强制要求，一些团队开始用虚幻引擎做创意原型。Hartmann还让亚马逊开始发行其他公司研发的游戏，比如该公司和韩国《穿越火线》开发商Smilegate签约了一款游戏，预计在2021年发布。

Hartmann的任命后不久，亚马逊得到媒体领域更高知名度的人才。两前员工透露，该公司在2018年通知其员工称，前员工兼Hulu公司前CEO Jason Kilar将加入游戏部门，并有可能成为Frazzini的上司。但在没有给出任何原因的情况下，Kilar始终没有加入亚马逊，随后在2020年4月，他加入WarnerMedia担任CEO一职。

由于Frazzini仍然大权在握，游戏工作室开始与亚马逊成功的电影和电视资源配合。亚马逊在2019年表示，为了配合即将到来的Prime视频系列，公司正在和中国的乐游科技控股基于《指环王》打造一款在线游戏。同一年，亚马逊发布了首款主机游戏，一款基于Prime视频秀《The Grand Tour》改编的竞速模拟游戏，该节目是英国明星Top Gear等人参与的汽车评测系列。不过，游戏很失败，玩家数量非常少，以至于亚马逊在上架一年之后就选择下架游戏。

亚马逊首款大型自研FPS端游《Crucible》

尴尬一直都在发生。2020年5月，亚马逊发布了灵感来自《守望先锋》的英雄射击游戏《Crucible》，Frazzini当时接受采访时说，“我们经常听玩过《Crucible》的人提到的一件事就是，这款游戏给人的感觉很独特”。

玩家们实际上对它并不感兴趣。IGN评测者称其“单调乏味”，PC Gamer宣称“期待已久的英雄射击游戏不值得”。Twitch也没有给这款游戏提供太多的支持，发布一周后，在Twitch平台观看《Crucible》游戏视频的不到1000人。直播部门的前员工表示，Twitch通常不愿意通过推广的形式改变一款游戏的命运。毕竟，Twitch并不能拯救一款没有人想要玩的游戏。亚马逊实际上在去年6月份就收回了大范围发布计划，并且在10月份正式砍掉了项目。

亚马逊将很多《Crucible》项目开发者转移到了《新世界》团队，该项目最初打算做成一款生存游戏，玩家们可以在1600年代的科幻美国世界进行殖民，与长得很像印第安人的敌人战斗。游戏最初的代码是Roanoke，以Sir Walter Raleigh在16世纪未能立足的行动而命名。当亚马逊的开发者们向Frazzini的副手Patrick Gilmore指出游戏设定可能有种族主义倾向的时候，他并不以为然。Gilmore对此并未发表评论，前员工称，这个建议的忽略，很好的说明了高管无视员工建议的问题。

开发者们最终在《新世界》里去掉了美国土著的角色形象，这款游戏原本计划在去年8月份发布，但《Crucible》的失败之后，亚马逊决定把游戏发布时间推迟到2021年。不过，一些亚马逊员工对该游戏表示乐观，它得到了一些主播的正面评价，而且也是贝索斯大力支持的项目。

据两位熟悉的人透露，Frazzini很喜欢说什么都可以衡量，这个在硅谷很普遍的理念，对于游戏业资深人士来说却是诅咒。曾参与过原版Xbox设计的Seamus Blackley说，“没有人的成功一开始就有数据”。微软的这款游戏主机是过去20年最后一个打破了游戏市场格局的产品，尽管苹果的Arcade、Facebook的Oculus和谷歌的Stadia都重磅投入，都没能做到打破市场格局。

无论公平与否，在疫情爆发期间游戏收入大幅增长的时候，Frazzini都要为亚马逊的游戏失败负很大的责任。《Crucible》项目取消之后，一名激进的员工走进西雅图办公室收拾个人物品的时候，在一个白板上看到了蓝色大字写下的留言：Fraz有毒。环绕着这句留言的是一大堆不同颜色的+1。

亚马逊游戏的新机会

亚马逊最成功的新游戏产品与Frazzini没有任何关系。Amazon Luna可以让订阅者立即玩主机级别的游戏，而不用购买昂贵的硬件或者等待数小时下载文件。去年12月的时候，团队发布了安卓版本，该服务目前仍处于早期测试阶段，收到邀请才可以参与。

Luna项目是David Limp负责，他是设备部的负责人，制作过Echo和Kindle等产品。在目前的版本，Luna提供了20多款游戏，但没有一款来自亚马逊游戏工作室。2020年9月份Limp接受采访时说，“我希望他们有一款大作，但另外，我认为同样重要的是打造一个系统，而Luna则是这个系统的起点”。

很多方面，进入游戏业的方式折射了让亚马逊在好莱坞获取成功的方法。它尝试了一系列不同的事情，研发一个流媒体服务、建立工作室、制作电视和电影、打造机顶盒，然后选择一个亚马逊内部人Roy Price去管理它。在《Transparent》2015年为亚马逊赢得首个金球奖之前，Price打造过很多失败的节目。随后是拿到了奥斯卡奖项的《海边的曼彻斯特》以及拿到更多金球奖的《了不起的麦瑟尔夫人》。

Price在2017年的时候因为性骚扰指控而被出局，贝索斯前所未有的向公司外部招人，让来自好莱坞的Jennifer Salke顶替了他的职位。她将亚马逊付费视频作为公司业务策略的重要部分，人们购买Prime服务观看《The Boys》，随后在亚马逊购买更多的东西。

亚马逊同样可以在游戏领域这么做。Luna展示了该公司对游戏业的持续投入，就像是在《新世界》和Smedley团队尚未宣布的新项目那样。在亚马逊不成功的游戏业冒险之后，该公司的领导力准则至少有一项需要证明：领导者的决策正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