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正告暴雪字体侵权案一审胜诉:判赔140万不够诉讼费 暴雪、九城上诉

春节前，北大方正电子有限公司(下称“方正电子”)董事长兼总裁刘晓昆从代理律师那里听到了一个好坏参半的消息。

　　在方正电子诉暴雪公司等四被告在网络游戏《魔兽世界》中侵权使用方正字库5款字体一案中，北京市高级人民法院一审判决方正电子胜诉，但是其赔偿结果仅为140万元及合理诉讼支出5万元，这与方正电子4.08亿元的主张相距甚远。

　　方正电子董事长兼总裁刘晓昆没有把这个消息告诉方正电子的其他同事，他想让大家过年期间保持个好心情。

　　事实上，140万元赔偿还不够方正电子在这件案子上缴纳的案件诉讼费208万元，更不用说为打击侵权花费的律师费、公证费等一系列支出近100万元。

　　是美术作品还是软件?

　　在一审判决中法院认为方正字库的字型与方正字库程序是同一客体的两种表达，并只保护了方正字库字型的美术作品著作权，判决暴雪公司和九城公司侵害了方正字库字体的美术作品著作权，没有支持方正电子此前提出的方正字库计算机软件著作权受到侵害的要求。

　　“而实际上，计算机程序运行结果与计算机程序表达本身是相对独立的，应该分别得到法律的保护。”刘晓昆表示。

　　方正电子此前按照《著作权法》和最高法院的有关司法解释以及北京市高院关于确定著作权侵权损害赔偿责任的指导意见，经过计算得出的4.08亿的赔偿金额 (单价×复制数量)，也由于被认为证据不足而没有得到法院支持，最终仅做出赔偿140万元的判决。

　　至此，方正电子虽然赢了官司，却对法院未予认定方正字库是计算机软件，以及法院判定暴雪、九城向方正电子做出赔偿140万的赔偿金额持坚持异议。方正电子方面律师也强调，方正电子将继续上诉，要求撤销不正确的判定。

　　方正电子代理律师天元律师事务所律师称，140万的赔偿既不是按照非法获利额度判罚，也不是根据被侵权方的实际损失计算出来的，更不是按照酌定赔偿的上限——50万人民币而定，这140万的数字是法官“酌情确定”判决的一个数额。

方正字库

　　刘晓琨表示，这样的结果与方正字库一直被误解为仅仅是美术作品有关。方正字库并没有按照软件侵权计算赔偿，而是只按照美术作品侵权获赔，这是法官和方正之间对字库的重大认识不同。

　　在方正诉暴雪一案中，被侵权字库是美术作品还是软件的定义至关重要。

　　如果按照美术作品索赔，则只能按照侵权字体的数量参照国家有关稿酬的规定计算赔偿数额;但如果按照软件侵权索赔，按照《著作权法》和最高法院的 有关司法解释以及北京市高院关于确定著作权侵权损害赔偿责任的指导意见，则可按照被告侵权复制品数量乘以原告每件复制品利润之积计算赔偿数额。

　　刘晓昆表示，方正字库既是承载了大量设计成果的美术作品，也是一款计算机软件。但法官认为，方正字库只是美术作品。

　　这与此前计算机中的字库是通过点阵方式呈现密切相关。但随着计算机技术的发展，现在方正计算机字库已经是矢量字库，是收集并按照一定规则组织存放在存储设备中的坐标数据和函数算法等信息以及存储和调取这些信息的计算机指令代码的集合。

　　方正字库通过复杂的电脑程序设计完成，除字型轮廓生成指令外，还包含“全局控制指令”，能够根据电脑显示分辨率的不同，自行进行调整变化，获得 最佳的显示效果，这与相对简单的点阵字库完全不同。方正字库不仅包含字形坐标点的数据，还包含对这些点的操作、运算及控制指令，这些数据和指令代码共同组 成方正计算机字库，符合计算机软件作品的要求，并且早在2005年4月就已经在计算机软件著作权登记主管部门登记备案，是获得合法认可的计算机软件。

　　盈利模式之困

　　事实上，与此同时，美国暴雪及九城也不满于此项判决。

　　记者获悉，九城业已上诉，他们甚至不认为方正字库是美术作品，并且认为140万的赔偿也属太高，最多只能按照法定赔偿50万计。

　　方正电子则坚决表示要把字库的官司打到底。“方正电子对法院不认可方正字库是软件的判定表示遗憾，这种认定对将来中文字库产业的发展将会极其不 利。方正电子将继续上诉，主要原因不是因为对赔偿金额的不满，而是要为中文字库的软件身份正名和重申中文信息化技术的重要性。”刘晓昆表示。

　　事实上，字库只是方正集团IT产业旗下公司方正电子的一个软件产品，在整个方正IT产业中所占比重很小，而方正IT产业与正在如火如荼扩张的方正健康、方正金融、方正房地产产业相比，也并非是方正唯一的一篮子鸡蛋。

　　一段时间以来，刘晓昆的工作重点之一就是将字库这一中国具有知识产权特色的产品的版权经营模式建立起来，并将字库做成中国最重要的创意产品之 一。积极开拓多种盈利模式——例如把字库的使用权和发布权分开，变整体购买为许可使用费。这样可以大大降低使用门槛，让更多消费者低价使用到正版字库。

　　刘晓昆称，这种销售策略的推行，对正版字库的推行将起到非常积极的作用，既给企业让利，又能普及正版。

　　据悉，目前我国正式出品的字库只有421款，而日本则有多达3000多款字体产品。“对字体知识产权保护最好的就是日本和英国。”刘晓昆表示，由于字库提供商不能通过出售字库获得盈利，市场上一些字库提供商已经无法坚持下去了。